在多地暫停跨省游之后，旅行社業務量又一次跌到了谷底。近日，北京商報記者從多家旅行社方面獲悉，不少旅行社從業人員又一次被“放假”了。“從10月22日門店就被停業，這已經是今年第三次放假了。”一家旅行社門店的負責人何女士說道。事實上，在今年暑期和剛過去的“十一”，雖然旅游行業經歷旺季，但是受到疫情影響，不少旅行社業務仍然低迷。縱觀整個行業，旅行社三季報也均處于虧損狀態。業內人士坦言，旅行社可以說是旅游行業中最慘的行業，由于疫情變化，很多業務無法開展，接下來的四季度也不知道情況如何，現在門店也只能調整一些業務流程、崗位，壓縮開支等，大家都希望疫情早點結束，以便開展業務，快速復蘇。
部分門店一年三次暫停營業
2021年，由于疫情的變化和點狀散發，旅行社行業依舊過得并不容易。“2021年我們已經暫停業務三次，年初放假兩個月后，8月5日又被叫停，8月退團80人，損失重大。這不，‘十一’才過去沒幾天，疫情又來了，我們不得已再次‘放假’。”何女士表示。
10月23日，首都嚴格進京管理聯防聯控協調機制第七十九次會議要求旅行社暫停跨省旅游，在途團隊加強防疫管理。“從10月22日門店就被停業，這已經是今年第三次放假了。”何女士說道。
何女士的經歷似乎只是旅行社行業的一個縮影。北京商報記者在走訪時也發現，今年以來，一些旅行社門店門窗緊閉，于年初便貼出了招租的告示。一位從事旅行社管理的人員向記者透露，由于疫情，很多門店現在已經付不起房租了，許多門店房租到期，店長便也不再招聘員工，個別的門店也只是選擇居家辦公售賣一些零散產品來維持經營。
事實上，過去的三個季度，大部分旅行社一直處于持續虧損的狀態。根據凱撒旅業、眾信旅游等發布的前三季度財報來看，營收均大幅下滑，且連續虧損。具體來看，眾信旅游前三季度營收為4.76億元，同比下降64.64%，凈利潤則虧損2.05億元，雖然同比有所收窄，不過也依然無法扭虧。凱撒旅業前三季度營收則為7.8億元，凈利虧損2.59元，如此計算，兩家“龍頭”旅行社今年合計虧損達4.6億元。這還只是旅行社行業的“冰山一角”。“不少經營出境游的旅行社此前已經連續虧損7個季度了，即便是轉型做國內游，情況也依然不樂觀。”一位旅行社負責人坦言。
談到疫情給傳統旅行社帶來的困境時，何女士表示，“當前防疫政策要求減少人員聚集，因此旅行社無法組織起規模的跟團游業務。同時，由于傳統旅行社自由行產品太少，因此門店客戶流失嚴重。四季度如何，還不知道呢”。
寄托周邊游“自救”
連續的虧損讓旅行社也不得已從周邊游尋找轉型商機。“旅游企業總得活下去吧。跨省游不行，我們就周邊游。”旅行社從業者小劉(化名)對北京商報記者說道。
何女士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采訪時也談到，自2020年起，公司就將主要方向從出境游調整為北京一日游和國內游線路，門店從今年5月至7月的營業額已經達到了2019年的量。2021年前三季度，一些旅行社企業更是開始將產品重點轉向了對一地游的文化和旅游方面的開發。
不僅僅是何女士所在的旅行社，在業內，諸如中青旅這種大型國有旅行社，也在做著調整。近日，中青旅發布的三季度財報就指出，在疫情防控常態化及暑期疫情反復等因素影響下，跨省游、團隊游等傳統旅游方式持續承壓，行業競爭更為激烈。面對這種情況，中青旅遨游網以城市及周邊的新興文旅體驗地為核心資源打造以短途休閑放松為特點的“微旅行”。同時挖掘熱門旅游路線文化內涵，打造文旅深度融合產品來提升吸引力。
而持續布局周邊游，也讓中青旅有了轉機，今年甚至還實現了轉虧為盈。根據中青旅今年三季度財報顯示，該企業前三季度營業收入為62.31億元，同比增長34.07%;凈利潤約3726萬元，同比實現扭虧為盈。其中，公司旗下古北水鎮景區在2021年前三季度中表現不俗，受益于周邊游快速恢復。2021年前三季度，古北水鎮景區累計接待游客122.7萬人次，實現營業收入6.09億元，同比增長 68.63%。
除調整業務外，過去聚焦出境游的旅游企業也開始在國內加速布局新的板塊。根據凱撒旅業三季度財報顯示，隨著國內旅游市場正在穩步向好發展，國內游、配餐等核心板塊的業務持續恢復。凱撒旅業也在謀求轉型，旗下零售業態覓MILOUNGE2號店已于5月28日開業。由此可見，凱撒旅業也開始在餐飲板塊涉足。
除了企業自身調整，在政府層面，有關部門也在盡量幫助旅行社解決困境。此前，文化與旅游部就發布《關于加強政策扶持進一步支持旅行社發展的通知》，要求各地文化和旅游部門聯合當地銀行、金融機構抓好金融政策落實，著力紓解旅行社面臨的階段性困難。甚至還提出探索為旅行社提供融資增信、風險分擔、貼息獎補、應急周轉等融資配套服務。
在業內人士看來，旅行社企業如何活下去，成為當前的首要任務。
如何“過冬”仍是難題
寒冬將至，如何“過冬”也再次成為擺在旅行社從業者面前的一道難題。
“雖然旅行社忙著轉型，可周邊游業務量畢竟沒有多大，現在大家都自駕車出行，這些業務量對于當前持續虧損的旅行社來說可謂杯水車薪。更多的旅行社也只能是盡量壓縮開支。”一家在京旅行社的負責人楊先生(化名)談道。“我們現在已經關閉了門店，更多的只能是等待吧。眼下，只能是希望四季度疫情趕快過去。我們能夠盡快恢復些業務量。”小劉感嘆道。
四季度是旅游行業的淡季，而且今年四季度也有可能持續受到疫情變化的影響，在此情況下，不少旅行社從業者甚至持悲觀態度。“再這樣下去，我恐怕也扛不住了。”旅行社從業者老錢說道。去與留，也成為一些旅游人員的選擇題。
不過，雖然目前業務暫停，但是也有一些旅游從業者還是在以積極的心態面對。“借著這個窗口期，調整一下業務，重新培養員工，梳理銷售思路。”該從業者表示，即使沒有疫情，隨著旅游平臺、自駕游的發展，傳統旅行社行業的團隊項目也在受到擠壓，因此，旅行社也應該考慮適時開發滿足消費者需求的產品。
尚游匯文旅董事長鐘暉表示，隨著消費形式的變化，產品細分領域的組織結構也跟著發生變化，像研學游、老年游、自駕游也更加受到歡迎。在此情況下旅行社也需要求變。同時，一些技術也隨之發生改變，未來旅行社可能需要更高效的模式。
對于未來旅行社行業的發展方向，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中國文化和旅游產業研究院副教授吳麗云還建議，當前情況下跨省游很容易被熔斷，對于很多顧客來說，依舊有度假、旅游的需求。因此在本地游方面，更需要提高質量，旅行社可以結合當地人的文化、旅游、休閑等方面的需求，提供相應的產品和服務。她認為高品質本地游是旅行社未來重要的發展方向之一。同時，吳麗云還認為，旅行社也有自己的優勢，一方面是客戶群的人脈優勢，另一方面則是其擁有的地方資源。旅行社還可以利用它的資源進行供需對接。例如，通過販賣土特產、特色文化用品等滿足客群的生活需求，長遠來看，或許可以發展出新的商機。
(北京商報記者 關子辰 實習記者 張怡然)
